2008年5月26日

Rhythm Is It!

5月20日柏林愛樂大廳的屋頂發生火災,當天消息一經傳出,對全世界愛樂迷來講真是有如喪考妣,擔心要好一陣子都不能聽到其樂音。後來據悉其屋頂僅有三分之一嚴重受損,建築物的主體結構所幸無礙。細節請參閱此網址於是,諸多驚聞火災的愛樂迷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談到柏林愛樂,不禁讓我聯想到最近看過一部有關它的紀錄片。在聊它之前,且讓我們先來聽一聽該紀錄片的片頭曲「Versteck dich nicht(別躲了)」的MV。這是一首由德國柏林裡某個叫做「Wickeds」的樂團所演唱的饒舌歌(Hip-Pop)。不過很抱歉的是,我在網路上查了半天,一直找不到該樂團的資料,所以沒有辦法提供多一點介紹。至於這首歌一開頭的歌詞是這樣的:

Versteck dich nicht, komm einfach mal raus! (別躲了!出來吧!)
Zeig was du kannst und ernte Applaus. (秀出你所能,並贏得掌聲。)
Die Anderen haben gesagt: "Ey, Mann du bist so weit!"(別人曾說:老兄!你不錯了啦!)
Doch der Weg ist lang und die Zeit mein Feind. (但路程尚遙,須與時為敵。)



跟該無名樂團相較,這部名為「Rhythm Is It!」紀錄片可就有名多了,曾獲得2005年巴伐利亞電影獎及德國電影獎的最佳紀錄片獎。(對了!剛剛看的那個MV裡就有剪輯進該紀錄片的一些片段。)該片所紀錄的乃是柏林愛樂於2003年2月所進行的一個計畫過程。那是由現任指揮賽門•拉特爾爵士(Sir Simon Rattle)跟編舞家Royston Maldoom合作,從柏林各級學校找了來自25國家的250名學生(8-20歲),共同演出史特拉文斯(Igor Stravinsky)的芭蕾舞劇「春之祭(Le sacre du printemps)」。該計畫的一大挑戰就是:在那些被找來參與舞蹈演出的人中,青少年大多屬於問題學生,全都沒有什麼舞蹈基礎、對古典音樂也不了解,但是他們卻需要在六週之內學會所有的表演動作。可想而知,那些學生最初一定會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甚至不願認真排練。因此,Maldoom就常常得來個精神講話,以激勵他們,就如前面那個MV一開頭的那樣。

這個計畫背後其實頗富教育意含,因為它不光是為了推廣古典音樂、以使其能進入一般大眾的生活,更是因為它要藉此提供給問題青少年們一個擺脫舊生活模式的契機。在背後推動此計畫的Royston Maldoom跟Simon Rattle這兩個英國人,於紀錄片中提到自己小時候均屬同儕眼中的怪胎,所以從某個角度來講,我們可以說他們也都曾是世人眼中的問題學生。然而他們卻相信,奇怪的小孩在人生的道路上反而更有機會走得比別人更遠,只要他們不懼怕同儕訕笑而能認真做自己的話。只不過那個年齡層的小孩子們往往卻是最在乎同儕的目光,以致於也是最難做到這個「認真做自己」。所以他們將心比心,殷切希望這些參與演出的孩子們都能夠因為這個舞蹈課程與表演而得以改變其一生。

以下片段是出自於該計畫的現場演出錄影及幕後花絮,其則是隨附在前述紀錄片的DVD一併發行的。敬請觀賞!





2008年5月15日

莊嚴彌撒_阿主經(Kyrie)

本週二的例行練唱,指揮已把「莊嚴彌撒」第一樂章「Kyrie」裡還沒唱過的部分都給帶過一遍了。看來我若不趕緊在家加強練習的話,到時恐怕會很慘。因為這個曲子若唱不熟的話,會很容易爆衝;譬如在第二樂章後面,Bass竟然要唱到Fa跟升Fa的音......

不過,常言道:「登高必自卑,行遠必自邇」。所以,今天就先讓我來練唱一下「Kyrie」,哦......不!還是先來閑扯一下「Kyrie」這個名稱好了。

話說目前華語文化圈裡是流行將「Kyrie」翻譯為「垂憐經」,但這跟原名其實並不相符。因為「Kyrie」是希臘文「κύριος」的呼格(vocative case)之拉丁字母拼法,而後者則是「主人」的意思。所以若我們要直譯該名稱的話,理應是「主啊!」;而若用河洛語來說,則大約就是「阿主」。所以嚴格來講,將之譯成「阿主經」,要比譯為「垂憐經」還來得更符合原文之義!

那麼到底現行通譯法是憑什麼把它給譯作成「垂憐經」呢?我猜大概是因為早年的譯者嫌「阿主經」這個譯法不夠文雅,所以就拿該禱告經文裡頭的另一個詞「ἐλέησον(eleison)」來做文章吧!後者的動詞原型為「ἐλεέω」,意思就是「有憐憫心」。希望上帝有憐憫心,就是希望高高在上的祂能夠向下憐憫人世間的信徒,故曰垂憐。唬爛完畢。



2008年5月11日

威爾第安魂曲_期末公演

記於2007年1月29日

這學期的期末公演定在1月28、29日。這次雖然跟往常一樣也是一連演出兩場,但不同的是:我們這回並非都在同一個場地表演;而是第一天在慕尼黑大學的大禮堂(Große Aula)裡,第二天則轉陣到前巴伐利亞國王皇宮中的赫庫力斯廳(Herkulessaal)去。由於後者是慕尼黑有名的表演場地,為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Symphonieorchester des Bayerischen Rundfunks)的基地,所以能夠借到這個場地來演出,也算是對慕尼黑大學合唱團之水準的肯定。也正因為這個關係,所以合唱團指揮Johannes這次又嘗試了一項創舉,亦即在第二天的演唱會的座位票價分類上做了點小改變:他在以往襲用的三種票價(全票20, 15, 12歐元)外,又加賣更高一個等級的座位票價(25歐元)。不過,這同時也為他帶來不小的壓力,因為倘若第二場的售票率不高的話,下次恐怕就沒有機會再租借該場地了。所以囉,這也就是為什麼指揮打從學期一開始就一再叮嚀團員們要全力促銷售票。幸好最後結果倒也不負其所望,所有的入場券在上個星期就已全部售罄,票務甚至還應眾人要求,加賣一些站票(5歐元)呢!看了人家大學合唱團這些積極籌備活動的運作方式,真是讓孤陋寡聞的我長了點見識。

很快地,期末表演的日子終於要到了。28日星期日,當我早上出門前往學校去練唱時,屋外的雪已經融了一大半。沒想到今年冬天這場唯一像樣的大雪來得快,也去得快。而我們中午在大禮堂裡的預演團練也是一樣來去迅速,兩個小時內就搞定。快是因為昨天已排練了一整個下午,指揮那時早就逐步修過了樂團跟合唱團、獨唱之間配合的橋段,所以今天中午的練習主要是將整個曲目從頭到尾跑一遍,並向大家做出最後的提示而已。下午約兩點練習結束,大家緊接著迅速排練一遍合唱團進退場的行列順序,然後就放牛吃草去。我自己則是趁這段空檔先跑回家去補個眠,到了大約五點鐘的時候才開始梳洗、換上輕鬆便裝、吃包泡麵當晚餐,然後把演出用的西裝、領結及皮鞋放進慣用的綠色小行李箱裡,悠閒地拖著行李出發前往大學。

一如往常地,合唱團是在演出之前約一個小時到大學主樓(Hauptgebäude)裡某間大教室裡集合。指揮會先帶大家先一起弔弔嗓子,然後再做些最後的提示與鼓勵。雖然這之後還會留下約半小時的時間讓團員著裝,不過有許多團員早在集合之前就已迫不及待地換上演出服裝,所以當我們在練唱時,整個教室可以感受到瀰漫著興奮之情。然而,或許是因為我已經有過幾次在學校大禮堂演出的經驗,所以現在幾乎不再有數年前初登上德國舞台時的那種興奮感。

第一天的音樂會,不但來的觀眾多,我們台上表演的人也超多。由於舞台場地不大,而且前方還要留出足夠的位子給樂團,所以大家都得擠在舞台後方靠牆的五階站台上,幾乎每個人都得縮著手肘、斜捧著樂譜,胸前幾乎只留有不到20x30平方公分的平面空間可供手擺譜,否則就會干擾到前面或左右的人。這樣擁擠的情況根本就無法讓人能夠綽約地唱歌。無奈的是,這些年來情況似乎只有越來越嚴重。猶記得前幾年演出曾因為人站得太擠、加上舞台燈光強烈,而發生過幾次有人因此在台上突然昏炫倒地的情形。我以往還只曾聽過熱門音樂演場會裡有發生過觀眾因為太擁擠而暈倒的事情,還真沒料想到合唱表演時竟然也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還是發生在台上。算是又長了第二點見識。

再回來談到這天表演的情形。這個曲目設計中最讓我耳目一新的地方,莫過於其將一個童聲獨唱跟四枝小喇叭放在樓上觀眾席,造成上下相互交織的音響效果,有如天堂與人間的對話。整場演出裡,除了女高音有個高音沒唱出來之外,其餘都沒出什麼大問題。聽說那個女高音是個音樂學博士生,並非專攻演唱,所以唱不出來也算非戰之罪,畢竟她唱不出來的那個地方真的是太難了,因為那個音不但要唱輕聲,而且還要唱好幾拍呢!不過,指揮似乎對這天的整體表現還很滿意,所以在隔天演出前的發聲練習時還笑著臉讚美大家呢!

第二天在Herkulessaal(赫庫力斯廳)演出。這個場地是在前巴伐利亞國王的皇宮裡,位於Odeonsplatz這個地鐵站的出口處。我在幕尼黑待了幾年,還只有跟人去逛過幾次皇宮外的花園與內院而已,至於皇宮內部建築迄今還真沒有參觀過呢!Herkulessaal位於左邊皇宮平面圖中紅框標示處,因為該廳內兩側牆面掛有羅馬神話裡Herkules的12項英雄事蹟圖,故以此命名。沒想到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進去,就是為了參加演出。不過,我想若不是有這樣的機會,按照我平常的生活作息來看,大概我的整個留學生涯裡也不會進來吧!

雖然這天的開演時間仍如往常訂在八點,但是我們下午五點時就得到場,因為我們還未在這個場地唱過歌,所以需要先預演一遍,以便能調整適應該場地。Herkulessaal的後台入口在皇宮內院,需從Apothekenhof角落的管理處進入,然後循著一個狹窄的樓梯爬上頂樓。一上到頂樓,看到的是後台的開放式休息間,再往後面走則有幾間友門的休息室,分別分配給指揮、男獨唱、女獨唱、管絃樂團、合唱團男團員、合唱團女團員使用。我們這次的預演練習過程大約跟昨天的預演情形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多。一直到七點多的時候,指揮才放大家去休息。

今天在排合唱隊形時,我因緣際會地被排到第一排去,緊貼在小號樂手後面站著。由於這個舞台是狹長形,所以更顯得緊塞,大家幾乎是肩並肩地站成一團,每個人的活動空間就是肩膀寬度,所以拿譜時真的很不方便。尤其我是直接站在小號手後方,手持的樂譜下方就是他的頭,故還得隨時警戒自己拿譜的高度,免得它打到小號手的頭。因此整場正式演出裡,我根本就像是小媳婦捧著譜縮成一團,以至於唱到了最後,我甚至全身肌肉都要僵硬掉了。另一方面,由於小號的聲音量真的非常大,而我站的位置又首當其衝,所以我一整場都覺得好像失去了音感,連自己也不得不提高音量,否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唱什麼音,但也因此有幾個高音差點就唱破音。再加上我前一晚睡得不多,而且一早起床就在修改一份最近要交出去的研究計畫,精神狀況本來就不好,所以今天毋寧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難怪我唱完之後,整個人會有如虛脫一般,只能匆匆換完裝,迅速從後台落跑走。

我回去時是從Herkulessaal的正門走出去的,因為想順便瞄一下它的正門大廳長的是什麼樣。一出來就看到皇宮外側的花園。這時已晚上10點多,庭園靜謐非常,星空清晰,氣溫微寒。雖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但在這種景色的襯托下,突然間卻感到有一種昇華的美感。那只有短暫幾秒的時間而已,不過我相信它會留在我的記憶裡。

2008年5月7日

莊嚴彌撒_BBC樂曲解析欣賞

開學迄今進入第四週,大學合唱團也已練唱了四次,而我除了第一週因病缺席外,也練唱了三次,但是我迄今對貝多芬的莊嚴彌撒還是非常陌生。看來指揮說的對,要唱這種複雜的曲子的話,是需要回家好好用功研究、練習一下才行。

所以就算時間不多,但盡量多聽多看,總沒錯吧!今天就讓我們先聽聽別人怎麼說好了。在英國BBC電台的官方網站上,有放上其廣播節目「發現音樂(Discovering Music)」於2005年6月4日介紹貝多芬「莊嚴彌撒」的節目錄音檔。其主要是介紹其中三個樂章:「Kyrie」、「Gloria」及「Agnus Dei」。所聆聽的示範版本則是由Charles Hazlewood指揮Harmonieband及Tallis Chamber Choir,獨唱者則為:Sarah Fox (soprano)、Sara Fulgoni (mezzo soprano)、Mark Wilde (tenor)、Matthew Hargreaves (baritone)。

至於其節目錄音檔所在網址,則是放在:

2008年5月3日

憂愁的牡丹

今天偶然在YouTube裡找到一首歌「憂愁的牡丹」的卡拉OK版MV。這首歌是約二十年前的一齣閩南語連續劇「白牡丹」的主題曲,由洪榮宏作曲、陳桂珠填詞,並由洪榮宏與江蕙合唱。

這首歌光歌詞就很憂愁,因為它在吟嘆的是男女因命運捉弄而無法在一起的故事;唱的人也很憂愁,因為據說洪榮宏與江蕙兩人的戀情之前就是因為洪父的反對而告終。

儘管這種苦情故事令人憂愁,但是由憂愁的苦情人來唱這麼憂愁的歌,更又特別讓人心弦觸動。也正因為如此,打從我第一次聽過這首歌後,就很想學會唱它,所以亟於去買個錄音帶回家好好練一番。但印象裡在該連續劇演畢後,我在唱片行竟找不到有出它的錄音帶。直到數年之後,我才偶然地買到洪榮宏新出的專輯CD「舊情人」(1992年,EMI出版),裡頭方有放進這首歌。若我上述的印象無誤的話,則這麼好聽的歌連要上市也得拖這麼久的時間,真只能怨嘆它實在是太憂愁了!



男:我在夢中有看見 白色牡丹含帶淚
  敢是花開不對時 醒來只剩花香味

女:花開親像一場夢 夢中只有咱兩人
  敢是命運來戲弄 好夢只有等後冬

男:牡丹美 花連枝 無人知伊心稀微
女:牡丹花 富貴味 花心暗藏斷腸詩

合:啊啊…… 憂愁的花叢 為情在操煩


[後記]
誰又能想到,就在江蕙今年四月18、19日舉辦的個人首次演唱會裡,這對舊情人竟然又能再度同台合唱!真是命運難料啊!